2015年7月20日 星期一

林夕 : 明朝政治以黑暗獨步廿五史

林夕 : 明朝政治以黑暗獨步廿五史


林夕 : 民族光輝年代

林夕(常言道)


新聞統籌專員馮煒光是個勤力員工,假期天依然發帖子,失驚無神說五百年前是一家,五百年前是明朝正德年,馮專員不知道想證明什麼,飢不擇食,有讚錯冇放過:「這位不羈愛自由的朱皇帝,留下不少風流韻事,那時亦是我們民族光輝年代,西方當時不敢欺負我們。」


用「民族光輝年代」去形容明朝,馮專員應是第一人,一般只以漢唐盛世了事,學藝高,則人膽大,沒法。


在光輝的明式家具背後,明朝政治以黑暗獨步廿五史,專員看過正德皇帝游龍戲鳳的影視作品,應該也聽聞過以東西廠特務專員作惡為題的電影。專門整治公務員政敵,權傾一時的特務太監頭子劉瑾,正是正德皇豢養出來的一頭咬人動物。太監專權、特務橫行、皇帝奇葩,比明式家具更有名,在朱姓皇朝治下,這民族的人民,能有光輝歲月供專員歌頌,實屬創見。


明武宗時期,西方勢力的確沒有欺負我偉大祖國,可是正德皇的叔叔,曾經發起政變,搞分裂內亂,即是顛覆國家政權,證明有一少撮人心未回歸,光什麼輝?


這正德皇除了風流,還留下荒唐韻事,作亂的寧王,明明給王陽明收拾了,他本人在江南自由行之餘,硬要造假,假意把國賊放了,再親手野生捕獲一次,與下屬搶功勞,勞民傷財,這是什麼樣的領導風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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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零幾十年之後,嘉靖朝飽受東方勢力欺負,小日本鬼子不斷在中南沿海打家劫舍,倭寇為患,弄出中史教科書常見的民不聊生。再過幾十年,東北方外部勢力興起,後金欺負我大明,最後搞出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我方人民事先排演南京大屠殺慘劇,光什麼輝?也罷,漢滿幾多幾多年前原是一家,那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算不上是外人欺負,我民族依然光輝燦爛。


正德皇朝最亮眼的,其實是大搞豹房,除了鳳姐,還有許多鳳哥哥,當時即使有明光社此類熱心民間組織,也不敢吭聲,那時民族確實夠光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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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昔日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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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 : 民族光輝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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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東方 : 細說明朝 : 武宗

七九、武宗



  武宗朱厚照,是孝宗的獨子,為張惶後所生,年十五歲即位,在位十六年欠兩月,咯血而死。享壽三十一歲。


  此人投錯了胎。倘若他生在老百姓的家中,可能張大門楣;倘若他生在勳戚之家,更可能立功邊徼,加官進爵,可惜他貴為皇帝之子,又為皇帝的獨子,不得不嗣位為皇帝,君臨天下,卻又耐不住深宮的形似拘囚的牛活,自恨發揮不了他的手格猛獸的勇力,與賓士草原的騎術,


  一個十五歲的孩子,陡然作了皇帝,苦不堪言。大學士與六部尚書以及都禦史、給事中,等等群臣的奏疏,所談的都是枯燥無味、頭緒紛繁的國家大事,牽涉到許多他從未見過面的人,許多他從未到過的地方,而且文字典雅深奧,又不加圈點。

對於這些奏疏,他認為只有完全不理是最乾脆的處理辦法。群臣而且 “ 迂腐” 到硬要他天天讀書、聽講,這些人哪有身邊的幾個宦官好?宦官在東宮侍候了他很多年,玩得很熟,而且他們懂得玩很多樣的遊戲,例如踢線毬,捉蟋蟀,趕兔子,唱戲,摔角,叫姑娘.逛窯子。


  父親孝宗留下的一批老臣,個個“討厭”。最“可惡”的是戶部尚書韓文,韓文在正德元年(1506年)十月叫戶部的一個“小官”,郎中李夢陽,起草了一篇奏疏,糾合了若干大臣連名請求把八個他最親信的宦官一網打盡。這八個宦官,是馬永成、穀大用、張永、羅祥、魏彬、邱聚、劉瑾、高鳳。這八人是他一刻也離不了的伴兒,倘若把他們都抓去殺了,叫他如何活得下去?


  於是,他急得哭了起來。馬永成等八人,也跪在他的周圍,一齊大哭。哭了一陣,他決定擺出皇帝的威風,不僅不把這八人“明正典刑”,而且故意提拔其中的劉瑾為司禮監太監,任命馬永成提督東廠,谷大用提督西廠。


  大學士劉健、謝遷、李東陽,因此而一齊辭職。劉瑾拿起筆來,便准了劉、謝二人的辭,留下一個李東陽。李東陽不再堅辭,自願留在內閣裡鬼混,可能是為了顧全大局,隨時對武宗與劉瑾的胡作非為加以補救。劉、謝二人的遺缺,由焦芳與王鏊填充。焦芳是一個小人,王鏊是一個君子。王鏊是大臣公推的;焦芳卻是劉瑾塞進來的。韓文被勒令退休。


  劉瑾作了司禮監太監,又提督十二團營,於東西廠以外創設內廠,加上有焦芳在內閣和他狼狽為奸,便為所欲為。吏部的馬文升與兵部的劉大夏,已經先被擠走。戶部韓文,在焦芳入閣以後的一個月,被“削籍為民”。


  從此,直至正德五年八月劉瑾事敗被殺之時,武宗等於是把皇帝讓給劉瑾做,劉瑾最喜歡叫群臣罰跪聽他“宣旨”;更喜歡“收禮”。凡是在外鎮守的中官,照例要每人送他一萬兩銀子;中官是他的同輩,尚且如此,那些擔任尚書、總督、巡撫的,可想而知。他把整個的明朝政府,變成貪污的政府。


  老百姓在求生不得的高壓之下,便嚮往於造反的人。於是大規模的民變 於正德四年發生在湖北的沔陽,四川的保寧,江西的東鄉、桃源洞(萬年)、華林山(高安西北)、大帽山(尋鄔東南)。這些亂子,鬧了一年多。


  皇帝的本家,住在寧夏的安化王朱寘鐇,也在正德五年四月造起反來,殺了巡撫安惟學 與來到寧夏勘查田畝的大理寺少卿周東 (這兩人本就該死),發佈檄文,以清君側為名(當時的君側,早已該清)。武宗與劉瑾慌忙請出了一位確能打仗的楊一清,作為 “ 總制軍務”,派太監張永為監軍,到寧夏去抵禦。所好,當地有一個遊擊將軍仇鉞.不等楊張二人兵到,已經把朱寘鐇抓了。


楊一清是雲南安寧人,生長在湖南巴陵(岳陽),在成化八年考中進士,由中書舍人官至陝西巡撫,被劉大夏保薦為“三邊總制”,頗立戰功,一度想建築西段的長城,已經開工,被劉瑾從中破壞,作罷,而且被劉瑾誣控為貪污,下獄,靠李東陽、王鏊兩人救了出來,告老家居。


  這一次,楊一清有機會與太監張永共事,便說動了張永,叫張永解決劉瑾。張永原為劉瑾一夥,劉瑾得意以後,不買張永的帳,兩人之間生了嫌隙。楊一清不單純用大義感動張永,主要地是用“取劉瑾而代之”的一套說法。因此,張永果然在回京覆命之時,就把劉瑾如何胡作非為,都告訴了武宗。事實上,劉瑾確也頗有“謀反”的傾向:“家”裡私藏了玉璽、袞衣、弓弩,五百件穿宮牌;他所常用的兩把扇子,都夾著有小匕首。


  武宗大怒,下旨將劉瑾淩遲處死。這是正德五年八月間的事。



  楊一清被任命為戶部尚書;次年正月,改為吏部尚書。他竭力整頓,舉賢退不肖,朝廷面目一新,但是新不了多久,武宗又被一個強尼與一個江彬迷了心竅。


  強尼是太監錢能的家奴,劉瑾的私人,武宗的乾兒子,官居“左都督,掌錦衣衛事,典詔獄”。他專引誘武宗“微行”,又勸武宗建造了一所“豹房”,一座“西寺”,夥同一批番僧荒淫無度。此人而且暗中勾結在南昌的甯王朱宸濠,替宸濠請准了恢復“護衛”,使得宸濠有了可用以造反的兵。


  宸濠在正德十四年造反不成,強尼連帶倒楣。出賣他的,是江彬。江彬本和他沆瀣一氣,然而究竟是勢利之交,未能持久。江彬把強尼的種種不法,向武宗和盤托出。武宗將強尼逮捕,抄強尼的家,他家裡竟有黃金十幾萬兩,白銀三千箱,胡椒幾千石,玉帶二千五百捆。後來,世宗即位,把強尼從牢裡提出來,淩退處死。


  江彬是宣府人,原為蔚州衛指揮僉事,於正德六年被調來內地剿匪,臉上中了一箭,其後因強尼而獲武宗召見。武宗見到他的箭傷,便升他為指揮僉事,陪武宗在豹房頑耍,有時候也一同下棋。有一次,武宗想提老虎,幾乎被老曉吃了,江彬上前,救了武宗的命,因此武宗對他更加喜歡,收他為乾兒子,准他將宣府、大同、延綏、遼東四鎮的邊兵調來京師,成立“義子府四鎮軍”,由他統率,作威作福。武宗而且又在正德十二年聽他的話,微服出居庸關,暢遊塞外,征歌選色,與北元的入侵之軍遭遇,損了幾百名官兵,只殺死對方十六人。


  武宗不以損失了幾百名官兵為恥,而以殺死對方十六人為榮,不惜以天子之尊,自拜為 “ 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改名 朱壽;拜江彬為 “ 威武副將軍”。


  正德十二年正月,武宗回京,在京內住了十四夭,又溜去了宣府。這一次,不能頑個暢快,因為祖母(太皇太后王氏,憲宗之妻)在二月間病故,他不能不回來主持喪事。但是到了七月間,他又和江彬溜去了宣府。這一次,他由宣府而太同,而榆林,而綏德,再經偏關回到太原,下旨封自己為 “ 鎮國公”。


敕文是:“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朱壽,統領六師,掃除邊患,屢建奇功,特加封鎮國公,歲支祿五千石。”江彬,被封為“平虜伯”。 次年(正德十四年)二月,他才從大同回京。又下敕給吏部,說“鎮國公朱壽宜加太師”。四個月以後,甯王朱宸濠造反,江彬又慫恿武宗藉此大舉南征,到江南去選美。


  甯王朱宸濠在正德十四年 (1519年 ) 在南昌造反,第四天攻下九江,向東進攻安慶。王守仁從吉安向北打,在七月二十日襲得南昌,宸濠回師遇伏,在二十六日被王守仁活捉於新建縣西北的樵舍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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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宗在八月二十二日由京師出發,二十六日到達涿州,接到王守仁的捷報,秘而不宣,繼續南下,於十二月十二日到達揚州。在揚州,江彬“遍刷寡婦處女”,供武宗享樂。“遍刷”,是“一個不留”。遍刷了二十四天,武宗和江彬才渡江去南京。到了南京,昏君奸臣又遊蕩了八個多月,才在十五年閏八月懶洋洋地啟程北返。



  在北返的中途,他們停留在清江浦,忽然想當漁夫。武宗自己單獨駕了一條小船去捉魚,翻了船,泡在水中,被侍衛救起。雖則是救起了,卻因受寒太甚,得了重病。


  十月間,到達通州,江彬仍想叫武宗暫不回京,扶病北出長城,到宣府去抵禦小王子。然而武宗病得太厲害,只好回京。回京以後,武宗挨到正德十六年(1521年)三月十四日,咯血而亡。 他一死,江彬失了靠山,被大學上楊廷和奏請皇太后張氏(孝宗之妻),召進宮中,予以逮捕。世宗即位以後,下旨將江彬淩遲處死,家產充公。他的家產,除了各項珍寶以外,有黃金七十櫃,白銀二千二百櫃。


  和江彬党的神周(姓神名周)、李琮,以及江彬的兒子江勳、江傑、江鼇、江熙,同時皆被斬首。另一個同黨許泰,也遭了同樣的命運。神周、李琮、許泰,都是武宗的乾兒子,與江彬、強尼一樣,也都曾賜姓朱。(許泰于武宗南征之時,充任“威武副將軍”。)


  楊廷和是四川新都人,成化十四年進士,所官翰林院檢討、修撰、左春坊左中允、大學士、南京吏部左侍郎、南京戶部尚書,于正德二年八月入為文淵閣大學士,其後轉為[京師]戶部尚書,加少保兼太子太保,又改吏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再改少傅兼太子太傅、謹身殿大學士、少師兼太子太師、華蓋殿大學士,最後于正德七年十二月李東陽告老退休之時,代李東陽 為 “ 首輔”。

他的作風,與李東陽相彷佛,混在小人之群,虛與委蛇,隨時就能力所及,對國事稍加補救。武宗去世之時,他認為機會難得,便說服了當時的司禮太監魏彬,聯絡皇太后張氏,把江彬等人解決。


  武宗不曾生下兒子,楊廷和堅持以世宗入繼大統,獲得張皇太后同意,全國轉危為安。世宗朱厚熜是與武宗血統最近的一個堂弟,為憲宗之孫,興獻王朱祐杭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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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東方 : 細說明朝 : 武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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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實錄


●明□宗□皇帝實錄卷之〔一〕

27 九月甲子朔,分鎮桃林口太監楊朝報:插漢虎墩兔以醉,為婦哈屯刺死。插漢,地名,元小王子之裔。嘉靖間,插漢打來孫避俺答之強,與子土蠻火成等自宣府塞外移遼左順福餘諸部以自立。土蠻生卜彥,卜彥生虎墩兔。原與俺答吉囊兄弟同姓,實插主而俺答臣也。

俺答封王後,至卜石兔,得素臣之妻兼並其地;虎墩兔複強,卜石兔走河套建原,雖畏插漢,以其淫貪失馭,易餌也。插漢日西向,蠶食白言諸部。

28 東廠太監魏忠賢乞辭任;不許。

29 平遼總兵毛文龍奏不平五事,乞身求代;不許。

30 丙寅,奉聖夫人客氏出外宅。

31 太監魏忠賢乞免戶部喪禮香蠟三萬金;從之。

32 西虜犯寧夏鎮塑堡洪廣營,總兵吳盡忠拒卻之。

33 總督倉場戶部尚書蘇茂相請複放折兩月之例;從之。

34 丁卯,司禮太監王體幹辭任;不允。

35 戊辰,平遼總兵毛文龍訴乏餉。

36 定頒詔使臣。

37 己巳,戶部尚書郭允厚言:『國諱印色藍,易濃溷;請錢糧事,獨朱印』。許之。


崇禎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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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長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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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崇禎長編 明 佚名

2 ●崇禎長編卷一


3 崇禎十六年癸未十月辛酉朔,帝親享太廟。

4 壬戌,孝潔肅皇后忌辰,遣崇信伯費尚楫行禮。

5 丙寅,懿安皇后千秋,免命婦朝。

6 丁卯,大學士魏藻德自請閱視防河,帝嘉其壯猷忠憤;但以時事多艱,仍留閣贊理。

7 十一日,小雪,百官戴暖耳。

8 諭:『薊密宣大口外各屬,先朝原最恭順,近複多受戎索,吃賞守邊。屢當新亂之後,諸部攜貳。各督撫正宜乘機收撫,多方鼓勸,使其傾心內向,樂為我用。其哈馬市賞,前遣張致雍招致到邊,市口即開,似亦熟練。還著量給兵馬,重其事權,俾可責成展布,該部作速看議以聞 』。

9 諭戶部:『興販煙酒,法原不赦。今特弛禁,聽從民便,須加等納稅。每值一兩,納耗三錢,如有漏稅不遵者,除煙酒沒官,仍依律治罪 』。


10 戊辰,諭兵部:『 孫傳庭輕進寡謀,督兵屢潰,殊難任使!本當重究,姑削督師尚書職銜,仍以秦督充為事官,戴罪收拾餘兵,扼守關隘,相機援剿,圖功自贖。如仍前使僨,致縱一賊入秦,前罪並論』。

11 諭兵部:『 賊勢披猖,責成晉、豫、保、東四撫防河,已有屢旨。著各整頓兵馬,即日親督起行,駐宿河干,協力扼御,不許一賊窺渡。仍將到信日期,各具本奏明。如或遷延,必罪不赦』。

12 諭兵部:『 關門孔棘,需兵扼防。前發去江督邊兵三千,著撤回原信,勒限到關,不許沿途耽緩。所過地方,照例供給糧餉。統兵將領,申嚴紀律,即飛檄行』。

13 諭戶部:『 軍需浩繁,兌會一事,奉行得宜,亦足濟目前急需。著該部多方鼓勸,或一面兌會、一面差官赴各關照數支給。務使國用商資,兩得通便,不許官胥勒掯減少,違者參治。其有兌銀獨多者,作何旌異?立限三日內議妥來奏。並察前次所兌商驃,曾否給足?如有壓欠不完,即行參處示懲 』。

14 升程珣為蘇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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