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27日 星期五

說不完的文革(陶傑)

說不完的文革(陶傑)

【坐看雲起時】說不完的文革(陶傑)


大陸文革毛左重新抬頭。文革五十周年,大連和太原等多個城市,皆有老了的毛左紅衞兵,公然街頭集會,紀念文革。江青同志的墳墓,也有人敬獻鮮花。


香港不但早有廣場大媽跳紅舞,終於九龍城也正式掛招牌成立了一家「毛澤東思想學會」。一群面目另類的中國老人,手持「毛語錄」,著全套毛裝,在九龍街頭示威遊行,高呼「打倒鄧小平」,特區警察似被這股「正能量」鎮懾住,雖在場「監護」,也距離三呎跟隨,不敢亂說亂動。


文革思想抬頭,實十分正常,因為無人知道現在中國奉行什麼路線。「不能用後三十年否定前三十年」,此一最高最新指示出籠,「文革十年動亂」即得到「平反」,因為定論就是那「前三十年」,包括文革也不容否定。


天空出現新的氣候,地上的蚯蚓蟲蟻也一窩蜂冒出來,就像地震周期的先兆,大批田鼠蜻蜓不也出現集體浮面的遷移活動嗎?上帝創造世界,精妙得偉大。


文化大革命到底是對是錯?如果引述中國首席公共知識分子陳丹青的「對中國民族質素的定性」:「假如有勇氣承認,則中國人文素質的低下,是百年革命的深刻報應。」他直指中國人質素惡劣,才有執行文革、三十年後還懷念文革的奇異現象。


陳丹青算不算「類似種族主義者」呢?這就要問其他自稱是其好友的「公共知識分子」了。然而,客觀中立地看:文化大革命確實是中國三千年來最好看的一場戲。毛澤東是一名革命狂熱分子,同時也是秦始皇式的專制帝王。文革之謎一點也不深奧,由毛澤東自我承認的此一雙重人格入手,即一目了然。

- -

將全國蟻民投入火爐活燒烤、將三千年文化精華搗毀,將所有知識分子列為仇敵,當然是毛澤東文革被指為禍害的行為。但是同時也要看到:文革是毛澤東直接呼籲基層人民主動起來摧毀他本人一手創建的共黨統治機器。文革雖然是大破壞,對於年輕人也是一場浪漫爆燈的造反「大民主」行動。今日的廣場大媽以及老來著毛裝的中國高齡毛派分子,就是當年浪漫熱情的紅衞兵變老了。


就像中國人只懂得指指點點,大罵東京靖國神社前穿上皇軍軍服來祭祀的日本老兵為日本復辟軍國主義的象徵。中國人不也時時有復辟革命暴力的紅色DNA嗎?當然將老紅衞兵和靖國神社的老皇軍相比,對於日本人是一種侮辱。

- -

文革十年史之好看,在於與法國大革命史並讀,會發現極大的雷同。劉少奇鄧小平,正是一七九二年面臨被打倒的吉倫特黨,而毛澤東只是另一個羅伯斯比爾。


法國大革命的「恐怖時代」即是二百多年前西方化革命的預演。雅各賓派是徹底革命派,幫主羅伯斯比爾,成為權力一尊的獨裁者。羅伯斯比爾同時也是徹底的革命家,他認為皇室君主立憲要全部摧毀,法國要進入共和,如此則自由平等的理想方可快速實現。斷頭台成為恐怖時期的文化象徵。


讀通了法國大革命,則了解毛澤東的文化大革命。比起羅伯斯比爾,毛澤東是個百分之百的中國人,而且是一名中國農民。他多了的僭建部分,就是秦始皇、朱元璋、張獻忠、洪秀全那一脈中國農民暴力的基因。


此一基因在高雅優秀的法蘭西民族之中是沒有的。所以即使法國人以斷頭台來實施恐怖時代,也無改法蘭西民族的高等品味,而毛澤東農民色彩的文革,在美學上則屬下檔。雖然如此,法國人幾十年來卻情迷毛澤東,因為左派知識分子在潛意識認定毛澤東就是羅伯斯比爾二百年後的隔世傳人。


革命本身無所謂對,也無所謂錯。由馬克思的角度來看更是正確。因此文革五十年,如果要調整思想一點也不困難,只要閣下將腳底下的立場,由以往擁護鄧小平的「改革」(實際上就是毛澤東定性的走資修正主義反動路線),略一挪移,跨越到另一邊就可以了。



如此邁進一小步,對於中國人未嘗不是一個思想回歸。今日紅二代由共青團官僚手上奪權,下面的人民要跟着思想回歸。這就是中國大陸「文革」死灰復燃,不,應該是重新盛放的因由。


對於中國人不必講是非,這個民族從來不問是非,只問權力的利害。今日的皇帝是紅,則全國山河一片紅;明日換了皇帝是黑,則全國變黑。然後再下一代皇帝,就變紅了,中國人也跟着變色,一切僅此而已。這是一種上帝創造世界萬物的生物現象。梁振英深得此道,他知道正如當初「搞掂」一個董建華、一個安子介,即已足夠上位,其他人不必浪費時間成本應酬。今日只接通一個人即可。


source :



【坐看雲起時】說不完的文革(陶傑)
http://hk.apple.nextmedia.com/nextmag/art/20160527/19628544

2016年5月20日 星期五

陶傑 : 淺說宋亡

陶傑 : 淺說宋亡


中國文化界流行緬懷宋朝,又發出「山之後無華夏」的哀歎。


中文電腦最常用的兩款字體:一個叫仿宋體,一個叫儷宋體,都有個「宋」字。中國的印刷興盛於宋朝,宋朝人用木板做活字印刷,順應木的紋理,將楷書改良,到了明代完全成熟,這種字款又稱「明體」。


明朝很黑暗:開國的兩個皇帝暴虐,官場黑暗,太監濫權,刑法殘酷,但文化品味不差。明代小品文是中國文學的精品:袁宏道、張岱筆下,明朝人的生活頗為講究。


明朝的瓷藝非常精緻,甚麼成化雞缸杯,今天拍賣過億,明朝的時候也值錢十萬。明式傢俬,今天價值連城,當年肯定也是精品,證明明朝有一定美學品味。


明朝恐怖黑暗,也出過一點好貨色,因為宋朝的老本尚餘最後一分。宋朝的文化本錢豐厚:文學、繪畫、歌舞、造船、釀酒、瓷器、技藝、品味審美、生活享受,應有盡有,精益求精。如果宋朝是一碗老火湯,經過蒙古統治的過濾,精華已經流失掉了,明朝就是剩下的那碗湯渣。


國學大師陳寅恪也說「華夏文化造極於趙宋」,今天讀宋代的詩詞、小說,《東京夢華錄》之紀錄,種種精緻優雅,都令人嚮往。但是,宋朝是中國文化的轉折點,不僅由盛轉衰,還從生到死。日本明治時代的學者內藤湖南有一個非常出名的論點,叫做「唐宋變革論」。從唐朝到宋朝,中國文化完成了一個生命周期,好像由蛹蛻變到蝴蝶那樣徹底。


到了宋朝,貴族崩解,宗教衰頹,科舉大開放,平民都有機會晉升,人人追求世俗享樂:宋真宗的勸學詩「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口味也很媚俗,個人追求變得十分現實;「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中國人不再崇尚勇武,習武之氣只能在市井下層蔓延;還有「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開始有一步登天,一朝發達的心態。


宋朝的皇帝待士大夫特別尊隆:高薪不求養廉,只為避免作反,無論文官貪多少錢,都免於死罪,結果呢?皇帝的寬容一再遭到濫用,而社會底層的流氓,則大舉加入軍隊吃皇糧。上要養官,下要養兵,國庫似有個無底洞,稅收永遠也不嫌多,這兩種人口,愈來愈壯大,流氓與貪官,都成了國家的蛀蟲。


宋朝以前,皇帝的寶座危險,宋朝以後,臣下的性命輕賤。貴族的封建統治,像歐洲和日本,本來是一個權力緩衝帶,但是中國失去了這個緩衝,皇帝個人直接影響所有人的命運前途,此後五百年一直如此。宋朝文明輝煌,但是有些細胞增生變異,形成了後來的癌症。


宋朝亡了以後,留下的廢墟也很可觀,在蒙古人統治的時候,歐洲人見到中國,都讚歎不絕,據說中國人的住所街道,都十分清潔,城市中設有醫院和救濟,幾乎沒有見到過乞丐,無論男女都身材勻稱,對外國人很有禮貌——今天看來,這是在描述哪個國家?答案呼之欲出。阿Q一點,華夏沒有亡。


陶傑


陶傑 : 淺說宋亡
http://hd.stheadline.com/news/columns/397/20160519/454974/




2016年5月6日 星期五

千家詩 : 春眠不覺曉, 處處聞啼鳥。

千家詩 : 春眠不覺曉, 處處聞啼鳥。

春眠 -孟浩然


春眠不覺曉, 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雨聲, 花落知多少。

- -

2.千家詩 : 春宵一刻值千金


春宵- 蘇軾


春宵一刻值千金,
花有清香月有陰。


歌管樓臺聲細細,
鞦韆院落夜沈沈。



千家詩卷三
http://lib.jmu.edu.cn/departments2/magazine/philosophyol/cv74.htm


春の暁 : 春眠 暁を覚えず 処処に啼鳥を聞く
http://blog.goo.ne.jp/shogyo-an/e/f854e0c68b4a319b56f7bd153bf78d91


蘇軾 : 春夜 - 春宵一刻値千金
http://kanshi.roudokus.com/syunya.html


關於《千家詩》的編者 :徐有富
http://www.literature.org.cn/Article.aspx?ID=65721


明解增和千家詩註


「千家詩」,「唐宋千家詩」的簡稱,是兒童啟蒙的重要讀物,一般題作南宋謝疊山(生卒年不詳)選註。


事實上最早用「千家詩」為書名的人是南宋劉克莊(1187-1269),但劉氏的詩選並非為專為兒童所作,因此謝疊山極可能在劉克莊的基礎上再次改編,以適合兒童閱讀。


世傳千家詩有七言絕句、律詩兩卷本,院藏彩繪本《明解增和千家詩註》,僅存卷一,錄七言絕句七十一首,間有脫頁,已重裱,全書版式寛大,以厚皮紙抄寫,朱繪邊欄界行、版心魚尾,上圖下文,圖旁題和詩,但位置不固定,有時圖居中,和詩在左右,有時圖居右或左。


插圖彩繪,用色鮮明,像是明宮廷畫師所作,極可能是皇子的教科書。


南宋 謝疊山選註 明朱絲欄鈔本



明解增和千家詩 三卷
http://www2.ipcku.kansai-u.ac.jp/~taizan/qianjia.html


繪圖千家詩, 繪圖韻對千家詩


江蔭香是清代末期快到民國初期活躍的一個作家。最初1908年發表了文學小說《九尾狐》,1931年又發表了《莊諧筆記大觀》。《白蛇傳》與《九尾狐》等傳奇、色情的文學著作則使用「夢花館主」的筆名發表。
http://www.project-imagine.org/link.html


---


關於《千家詩》的編者 by 徐有富


陳伯海、朱易安編撰的《唐詩書錄》著錄《新刻草字千家詩二卷》,附注:“(宋)謝枋得、(明)王相輯錄唐宋近體詩二百餘首。明觀成堂陳君美刻本(北圖藏)。”如果這條材料可靠的話,那麼廣為流傳的童蒙讀物《幹家詩》的編纂者、編纂時間就相當明確了,而且還有個明刻本作為依據。



問題是《中國古籍善本書目》也著錄了《新刻草字千家詩二卷》,附注:“宋謝枋得輯,題明李贄書,明觀成堂陳君美刻本。”沒提到“(明)王相”,兩者有著明顯的差別。核對原書,發現該書確實沒有“(宋)謝枋得、(明)王相輯錄”或其他類似的話,只是在扉頁上分兩行印著“李卓吾先生筆,草字千家詩”,正文卷首題著“新刻草字千家詩,李卓吾先生筆”。


該書分上、下兩卷,共收錄唐宋詩116首,其中七絕84首、七律32首。而現在通行的《千家詩》共收226首詩,包括七絕、七律、五絕、五律,如果《新刻草字千家詩二卷》真的有“二百餘首”,勢必包括七絕、七律、五絕、五律,這樣就與王相掛上鉤了。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所以《千家詩》的編者還是一個需要討論的問題。


  現存最早以《千家詩》命名的選本,當為南宋著名詩人劉克莊(1187—1269)所編《分門纂類唐宋時賢千家詩選》,北京大學圖書館與國家圖書館尚存有該書的元刻本與明抄本。常見版本有清刻《楝亭藏書十二種》本與《宛委別藏》本。該書22卷,分時令、節候、天文、地理、禽獸、昆蟲等十四門,共收錄1280多首詩,均為七絕、七律、五絕、五律。但是也有人對這部書的編者為劉克莊提出了質疑,如清人宗廷輔在《重編千家詩讀本》卷末題跋中指出該書有改變題目、弄錯作者、刪律詩為絕句等缺點,於是提出懷疑:“臨安、建陽無知書賈假其盛名,緣以射利故至是歟!”他的這個觀點也常被後人用來說事。


  不過,這只是一個假設.還不足以否定劉克莊對該書的著作權。這是因為劉克莊有編纂該書的動機與可能性,在《後村集》卷二十四中還保留著劉克莊寫的《唐人五七言絕句選序》、《本朝五七言絕句選序》、《中興五七言絕句選序》。劉克莊在第一篇序中說:“余家童子初入塾,始選五七言絕句各百首口授之。切情詣理之作,匹士寒女不棄也,否則巨人作家不錄也,惟李杜當別論。”這表明劉克莊確實選編過不少唐宋詩絕句方面的童蒙讀物,在這些童蒙讀物的基礎上再編一本《分門纂類唐宋時賢千家詩選》當在情理之中。再說該書一共


  選了劉克莊本人詩作八十多首.如果編纂者是別人,恐無此必要,也無此興趣。還有宗廷輔所批評的那幾個缺點,是詩歌選本的通病。劉克莊受到編纂體例的限制,選了將近1300首詩,出現一些訛誤也屬常見現象。此外,宗廷輔所謂的“無知書賈”是沒有水準編出這部選本來的,而且該書也沒有暢銷起來。


  《分門纂類唐宋時賢千家詩選》的性質是啟蒙教材,所選作品為切情詣理之作,形式短小。但是該書作為童蒙讀物那數量就嫌太多,不便學習,也不便流傳。以《千家詩》為題,並產生廣泛影響的唐宋近體詩童蒙讀物,為宋末元初的謝枋得所編。謝枋得(1226—1289),字君直,號疊山,宋理宗寶祜四年(1256)舉進士,除教授建甯府。宋恭宗德祜元年(1275),元兵大舉南下,謝枋得被任命為江東提刑、江西招諭使知信州(今江西上饒市)。



他在保衛信州的戰鬥中,終因孤軍無援而兵敗城陷.他的家人全部被元兵殺害,只有他孤身一人隱姓埋名,逃入建甯唐石山中。據《宋史?謝枋得傳》介紹:“其後,人稍稍識之,多延至其家,使為子弟論學。天下既定,遂居閩中。”由於教學需要,謝枋得又長期生活在宋元時期的出版中心建寧府.所以由他出面編一本唐宋近體詩童蒙教材也在情理之中。說《千家詩》是謝


  枋得編的還有個鐵證,就是《全宋詩》中只收錄王淇兩首詩,作者小傳稱王淇“字菜猗,與謝枋得有交,謝嘗代其女作《薦父青詞》(《疊山集》卷十二)”。而王淇的這兩首詩恰恰都錄自《千家詩》。若不是謝枋得編《千家詩》,王淇的這兩首詩也就淹沒無聞了。



謝枋得編的《千家詩》與劉克莊編的《分門纂類唐宋時賢千家詩選》顯然有淵源關係,一是都用了《千家詩》這一名稱;二是所選均為唐宋近體詩,所選篇目重複頗多:三是編排方法謝書與劉書的時令門大致相同。所以清翟灝《通俗編》指出:“今村塾所誦《千家詩》者,上集七言絕八十餘首,下集七言律四十餘首,大半在後村選中,蓋據其本增刪之耳。”


  正如翟灝所說,謝枋得編的《千家詩》只收七言絕句與七言律詩,如南京圖書館所藏清刻本《四體千家詩》、《新鐫千家詩自文》還保留著這種體例。《千家詩》中所收謝枋得詩三首,全為七絕,也說明了這一點。國家圖書館藏有一部《明解增和千家詩注》,卷端署“宋名賢謝疊山注”。該書標明二卷,實際上只有七律一卷,所缺顯然為七絕一卷。



謝編《千家詩》在明代已經成了最重要的啟蒙教材之一,如明劉若愚《內板經書紀略》著錄有“《千家詩》一本。四十四頁”。明盧城赤《明宮史》卷二《內書堂讀書》雲:“凡奉旨收人官人,選年十歲上下者二三百人,撥內書堂讀書……至書堂之日,每給《內令》一冊,《百家姓》、《千字文》、《孝經》、《大學》、《中庸》、《論語》、《孟子》、《千家詩》、《神童詩》之類,次第給之;”


可見明代宮廷已用《千家詩》作為啟蒙教材。正如北京圖書館出版社在《影印明解增和千家詩注說明》中所述:“這部《千家詩》系明代內府彩繪插圖本,是專供太子或小皇帝使用的,它表明《千家詩》不僅是宋元明清時期民間流傳甚廣的通俗讀物,也是皇家課業的基本教材。”


  現在廣為流傳的四卷本啟蒙讀物《千家詩》是清初的啟蒙教育家王相編輯整理而成的。《四庫全書總目》卷~九四《尺牘嚶鳴集》 十二卷提要稱此書為“國朝王相編。相字晉升,臨川(今江西撫州市)人。是書成於康熙己醜(1709)”。康熙己醜年乃康熙四十八年,前面的順治皇帝在位十八年,所以說王相是清初人還是恰當的,現在廣為流傳的《千家詩》也是在清初編定的。



他編注的《幹家詩》的清刻本明顯分為兩個部分,如南京圖書館所藏清南京天祿閣書坊所刻、《千家詩》,第一部分題為《增補重訂千家詩注解》,卷端題“信州謝枋得疊山選:瑯8王相晉升注”。卷上為七絕,卷下為七律。


卷未有按語雲:“疊山選本皆唐宋詩,末二首明詩不知何年贅人,童蒙久誦,姑並存之。”可見這一部分基本上保持了《千家詩》的原貌,王相只做了注釋工作。第二部分題為《新鐫五言千家詩箋注》,卷端題“瑯8王相晉升選注;莆陽鄭漢濯之校梓”。卷上為五言絕句,卷下為五律。可見這一部分由王相選編,他還做了注釋工作。


  客觀地說,謝枋得所編七言《千家詩》問題要多一些。首先,他所據以參考的劉克莊的《分門纂類唐宋時賢千家詩選》如前所說,就存在不少問題,謝枋得在做注釋時也難免以訛傳訛。其次,謝枋得編的七言《千家詩》在長期傳播過程中,難免會出現篇目增減、文字差異、作者混淆等現象。



這一部分經過王相注釋後,雖然還存在不少問題,但是篇目固定了下來。而王相編注的五言《千家詩》部分,問題則少得多。王相為《千家詩》廣泛傳播提供了一個定本,他在《千家詩》編纂史上是功不可沒的。


原載:《中國社會科學報》2010年11月25日